備註:其實這是高中時期要投稿校刊的作品,看了看以後覺得當初的自己也太獵奇(而且就是個百合控了),便放上來當個紀念
角色原型其實來自於東方的妹紅與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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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碎片穿過窗戶撒在潔白柔軟的床舖上,床舖上沉睡的是一位嬌小瘦弱的白髮女孩,女孩雖然年幼,稚氣的容貌卻散發一股憂鬱的氣息,一頭白色長髮也因沾染許多灰塵而顯得黯淡無光,儘管穿著乾淨的睡衣,身上卻骯髒不堪,跟高雅潔淨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角色原型其實來自於東方的妹紅與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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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碎片穿過窗戶撒在潔白柔軟的床舖上,床舖上沉睡的是一位嬌小瘦弱的白髮女孩,女孩雖然年幼,稚氣的容貌卻散發一股憂鬱的氣息,一頭白色長髮也因沾染許多灰塵而顯得黯淡無光,儘管穿著乾淨的睡衣,身上卻骯髒不堪,跟高雅潔淨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過了會,女孩眼瞼顫動,緩緩睜開,下意識的別過頭閃避炫目的夕陽,隨即意識到自己身處在陌生的房間內,轉頭打量四周。
雖然房間頗大,但是各種精巧的家具和飾物巧妙的擺放,讓房間顯得寬敞卻不空蕩,充滿著生活感。隨處可見的可愛玩偶更是點出房間的主人喜歡可愛東西的習性,一幅未完成的拼圖擺在矮桌上,隱約看得出來是一隻白色無口貓。
女孩起身走下床舖,朝房門走去。她的四肢纏滿白色的繃帶,照理來說是四肢都受到不輕的傷口才會綁上繃帶,但從女孩臉上淡然的表情和穩定的步伐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
女孩來到房門前,伸手想打開門,門卻先被門外的人推開,還險些將女孩撞倒。一位端著餐點的短髮女子看到女孩,驚呼了一聲,連忙將手上的餐點放到矮桌上,強硬的將女孩抱回床上。
「妳還不能下床啊!受了這麼重的傷要好好靜養才行。」女子替女孩蓋上被子。
「我沒受傷。」
「胡說,妳看看妳的手腳,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逞強!也該換繃帶了,等我一下喔。」女子又匆忙的跑出去,然後帶著醫藥箱回來,一邊解開女孩手上的繃帶一邊說:「早上在散步的時候看到妳渾身是血的昏倒在地上真是嚇壞我了呢,幸好都不是致命傷,不然姊姊就要背著妳衝到鎮上的醫院了。」
「只是沾到野獸的血而已。」女孩配合的讓女子解開繃帶,淡淡的說。
「少來,姊姊明明……咦?」女子困惑的看著女孩的手臂,雖然帶著一些血跡,但的確完好無傷。不信邪的拆下其他地方的繃帶,也都是一樣的情形。「奇怪,昨天明明……」
「妳太緊張,看錯了。」
「是這樣嗎……總之沒事就好,在山上迷路妳一定很害怕吧?看妳瘦成這樣,來吃點東西,都是姊姊親手做的喔!」女子殷勤的將餐點端來放在床頭,捧起冒著蒸氣的碗,將湯吹涼後用湯匙送到女孩嘴前。「來,說啊——」
「我可以自己吃。」女孩有些抗拒,但被女子趁說話的時候將湯匙放入嘴中,白了一眼女子後便任她動作。
在替女孩服務的期間女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也讓女孩知道女子名為水音,緣由是『水月觀音』,雖然女子長的有些普通,但笑容很溫暖和善,倒也是名實相符。今年二十一歲,家境富裕,卻沒有一般大小姐的嬌貴氣息。立志當畫家,之所以會獨自一人住在山腳下,則是想利用寒假增進自己的畫技。
途中女孩一直沈默不語,被詢問意見的時候也只是冷淡的隨便應聲,但水音一點都不在意,滔滔不絕的進行單方面的談話。
吃完東西後,女孩跳下床,朝門口走去,淡淡的說:「謝謝招待。」
「要回家了嗎?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水音有些不捨的說。雖然當初是自己決定要閉關修煉,但一個多月都沒人跟說話還是不免感到寂寞。
「我無家可歸,只能流浪。」女孩頭也不回的朝房門走,卻被水音從背後捉住。
「等等,無家可歸?不是迷路嗎?難道妳被家裡的人趕出來了?難怪妳這麼瘦弱,看起就營養不良!沒關係,跟著姊姊住吧,姊姊一定會好好照顧妳的!」水音氣憤的說著,緊捉著女孩不讓女孩離開。
女孩嘆了一口氣,瞭解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會帶來災禍,輕則受傷重則家破人亡,不想被波及就讓我離開。」女孩雖然說的是勸告,但語氣卻更接近威脅。
「那種不科學的事情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我才不會怕呢!」
「有沒有人說過妳天真又愚蠢而且還很雞婆,活像閒閒沒事又硬要找事做的黃臉婆?」
「喂!妳這個小丫頭嘴巴怎麼這麼毒!」
*
霧氣蒸騰的浴室內,女孩滿臉不爽的坐在矮凳上。
「妳的頭髮很漂亮呢,雖然有些乾燥和分叉,但是只要好好保養和修剪一番,絕對會變的很柔順又有光澤喔!有機會姊姊帶妳去姊姊推薦的美容院,幫妳剪個可愛的髮型。」原因就是這位正在幫女孩洗頭的聒噪姊姊,水音。
爭論到最後,儘管大部分都是女孩在毒舌水音,但還是拗不過水音的死纏爛打,被迫留了下來。不過最大的原因是水音被罵到哭出來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抹在女孩身上,還不斷的用哽咽的聲音祈求拜託,可憐到一種境界。
『簡直跟小孩子一樣,果然是富家女,居然還敢自稱姊姊,真是笑死人,不管性格還是身材都差得遠了。』女孩在心裡想著過份的事情,不過可沒膽說出來,那種彷彿世界末日到了一樣的哭法她可受不了第二次。
「那接下來換妳幫我擦背囉。」清潔完女孩後,水音期待的轉過身子背對女孩,想像著電視上常出現的溫馨場景。
「不要。」女孩毫不留情的粉碎水音的期待,自顧自的進入浴缸泡澡。
「啊啊!過份!還有頭髮要先盤起來啦!」水音連忙挽起女孩的長髮。女孩縮在浴缸內任由水音動作,鼻子以下都泡在熱水裡,冷淡的表情稍微溶解,因熱氣而變紅的臉頰顯得極為可愛,嘴裡咕嚕咕嚕的吐著泡泡。
看著女孩表現出跟年齡相符的稚氣舉動,水音露出笑容,將女孩的頭髮盤好後也進入浴缸。
「好擠。」
「我才不胖呢!最近都有好好減肥喔!」水音抗議,半躺的靠在浴缸內,女孩也順勢靠在水音身上,一臉滿足。看到女孩鬆懈,水音趁勢詢問:「也該告訴姊姊妳的名字了吧?」
「嗯……月懷。」女孩簡潔的說著。
「思念月亮的人,好棒的名字呢!」
「典故是日月入懷,意思是希望能生個兒子,簡單而言我的出生讓眾人失望。」月懷淡淡的說著,雙腳輕輕擺動,踢起陣陣水花。
「才不會呢,月懷這麼可愛,現在也不是重男輕女的時代了,我想是妳的爸爸媽媽希望能生個弟弟陪妳玩,才取這樣的名字。」
月懷應了一聲,凝視著自己的手掌。
洗完澡後月懷參觀了水音的作品,雖然畫的很不錯,但月懷還是忍不住雞蛋裡挑骨頭的毒舌幾句,水音卻一反常態,用認真的表情跟月懷討論,讓月懷批評之餘忍不住佩服水音對繪畫所抱持的執著。
睡覺的時候,水音不顧月懷的反抗,硬是要陪著她睡。
「晚安。」水音低頭親了月懷的額頭一下,露出溫柔的微笑。
「……真肉麻,晚安。」月懷將棉被拉過頭頂,遮掩自己害羞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水音的呼吸變的平緩均勻。月懷確認水音睡著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打開房門離去前,看了水音最後一眼,離開了這個家。
夜裡寒冷的氣候讓月懷有些後悔怎麼沒有偷拿幾件衣服,反正水音那種笨蛋大概也不會發現衣服少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像那種熱心過頭的人她最沒轍了,不管是她,還是他……
月懷忍不住沉浸在過去中,因此沒發現潛伏在黑夜中的怪異身影,等到驚覺時,雙臂斷裂,噴出大量鮮血,接著連腦袋都一併被咬下。
*
女孩出生在頗有名望的家族裡,天生有著一頭詭異的白髮,她的父母親非常失望,但仍然努力的試著去接納女孩。這情形在幾年後女孩的弟弟誕生時變了,父母親將愛心全數灌注在弟弟身上,女孩徹底被冷落,甚至還被家裏的僕人欺負,但女孩不敢開口求救,因為父親跟母親的視線只會落在弟弟身上,不會正眼看著自己,女孩甚至覺得,有時候父母親看著自己的眼光帶著麻煩和厭惡。
『要是沒有你就好了。』女孩看著逐漸長大的弟弟,在心裡想著。每當弟弟帶著天真的表情跟自己講話時、每當家裡的僕人欺負自己時、每當父母跟弟弟有說有笑的聊天時,這感覺就更加、更加、更加的強烈。
女孩嫉妒、憤恨、絕望著,但又無可奈何,直到有一天,在竹林裡遇到了一團火,說可以給予女孩力量。
女孩被誘惑了,為了取得報仇的力量,失去了人類的內在,被怪異所寄生。
女孩摧毀了自己的家,開始流浪,也不能在同個地方停留太久,因為女孩的外表不會變化,被人類發現這點肯定會受到迫害,女孩也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自己是罪孽盈滿的『怪物』。
偶爾,女孩也會夢到那段年幼的時光,父母親對自己溫柔的模樣,懊悔的在午夜夢迴時發出痛苦的低吟,但,回不去了,能回去的地方已經被自己親手破壞掉了。
自己一定會繼續徘徊在這個世上直到世界毀滅為止吧?忍受著孤單寂寞和自責,但是,這是我的選擇,沒辦法、也活該,直到瘋掉為止我都要繼續這樣痛苦下去吧?
本來應該是這樣。
但女孩卻遇到了一位男孩,在撞見女孩展現那超乎常人的力量時卻依然沒有退縮,樂天的與女孩交談、做朋友。女孩一開始並不想讓男孩親近,但隨著兩人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女孩漸漸的被男孩所感化,臉上不在只有冰冷的神情,開始會露出微笑、會生氣嘟嘴,像個普通女孩似的。
男孩長大成了男子,而女孩還是女孩,儘管如此,兩人的友誼卻沒有變質,兩人一直在一起,直到男子老死。
本來應該是這樣。
兩人相處的句點,卻是由女孩殺死男子來劃下。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陰森的洞窟內,光是濃厚的血腥味就足以讓人做噁,更別提地上散落的紅色塊狀物,以及雙手被粗大的鐵釘釘在牆上,只剩下上半身的屍體,但理應靜止不動的屍體此刻卻不斷的發出瘋狂的笑聲。
妖怪正愉快的進食著,一般來說食物在被牠吃掉三分之一左右就不會再動了,但這食物卻明顯的不同,不管吃了多少都會補充回來,還保持著最佳的口感。儘管為了綁住這食物耗費牠不少力氣,不過都是值得的。只是食物偶爾會像現在這樣發出刺耳的聲音,讓牠不得不先把食物的咽喉咬斷,免得干擾自己吃飯。
瘋狂的笑聲變成含糊的氣音,混著血發出黏液的聲響,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
妖怪終於進食完畢,心滿意足的擦嘴,離開洞穴巡視自己的地盤。
岩壁上殘缺的屍體這時也安靜下來,像個真正的屍體一樣,垂頭緘默。
*
水音焦慮的拿著手電筒在漸漸暗下來的森林內來回走著,這幾天她一直都是太陽剛升起就出門,在外面找到天完全黑了以後才回家,連繪畫的事也不管了,只為了尋找一個剛見面、個性又彆扭的女孩。
「真是的,白吃白喝又拼命損人家,居然還不告而別,這個小女孩真是太任性了!」雖然水音不斷埋怨月懷的離去,但心裡卻非常擔心月懷是否又在哪邊挨餓、受凍、受傷。
就在月亮升起,也到了不回去不行的時間,水音看見了一個隱蔽的洞窟,懷著些許希望進入,赫然發現月懷就在裡頭,但衣服比起第一次見面時還要破碎,身上幾乎都是乾涸的血跡,雙手還被鐵釘穿過釘在牆上。
「月懷!妳還好嗎?月懷!」水音連忙跑到月懷身旁,強迫自己忽視地上那些疑似動物肉塊的物體和周遭的血腥氣息。「我馬上救妳出來!」
「妳這個笨蛋……」月懷抬起頭,憔悴的看著水音。「不要管我,走開……」
「妳才是笨蛋!不要動!」水音激動的喊,伸出顫抖的手,在碰到黏膩的鐵釘時更是全身抖個不停,就在她咬牙要拔出鐵釘時,一股巨力將她打飛,撞上岩壁後無力的倒下。
巡視回來的妖怪咆嘯著看著眼前企圖搶走自己食物的人類,打算給她個教訓,但以往總是不反抗的食物卻忽然大吼著朝自己衝來,自行扯斷的雙掌用極快的速度復原,狠狠的揍在牠臉上,牠連忙張嘴咬住對方的拳頭,鮮血四溢。
「這麼愛吃嗎?那就吃到漲死吧!」月懷狠瞪著妖怪,背後冒出一對火翼,灼熱的空氣瞬間蒸發手上的鮮血,接著被咬住的拳頭冒出強烈的火炷灌入妖怪嘴裡,灼燒食道、燒爛內臟,毫不留情的將妖怪炸成碎片。
月懷連臉頰上的黏膩碎肉都顧不得抹開,便急忙轉過身看著水音,水音茫然的看著渾身沾滿血跡和肉塊的月懷,無法理解眼前超現實的展開,卻本能性的感到害怕。
月懷朝水音踏出一步,水音一抖,害怕的退了一步。月懷的心被這小小一步踏的不斷晃動。
『是啊……我是怪物,無法跟人類相處,這不是早就知道的嗎?』月懷露出苦澀的微笑,收起熊熊燃燒的火翼,轉身想離開,卻被人從身後抱住。
「不要走!」水音忍著月懷身上散發的高熱和因燒焦而發出惡臭的肉塊,死命的抱住月懷。
「妳也看到了,我可是怪物。」月懷低著頭,卻久久等不到回應,忍不住回頭一看,發現水音早已昏厥,但纖細的手臂仍然抱著自己。
用力的、緊緊的、溫暖的。
*
察覺水音昏過去後,月懷手忙腳亂的背起水音,在山林裡迷路了好一陣子才找到水音的房子。當水音休息到醒過來,才發現是因為這幾天只顧著找月懷,吃的少又作息失常,加上不斷在崎嶇的山林走動耗費大量體力,以及驚嚇之後的放鬆才會昏過去。
跟一開始兩人相見時的情形相反,換成月懷照顧水音,雖然對現代的設備不太熟悉,但在水音的口頭指導下總算是勉強能勝任看護的工作。
水音在吃過飯後要求月懷說說自己的事情,月懷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出在那個洞窟不斷反覆夢到的過往,在說到男子逐漸老去後,月懷忽然停止,交握的雙手緊緊握著,指節泛白。
「沒關係,不說也沒關係,以後還有時間的。」水音溫柔的摸上月懷的雙手。
「不。」月懷連連搖頭,緊咬著下唇。「我要說。他逐漸的衰老,由於時常從事體力勞動的關係,身體還算硬朗。但在某一天他染上重症,請了無數大夫都毫無功用,他一天天的衰弱,痛苦的跟死神拔河,而我只能陪在他身邊,什麼的做不了。直到有天醒來,我發現自己被綁在地窖內,雙手雙腳都被緊緊綁住,嘴巴也被布塊塞著,他站在一旁。」
月懷臉部扭曲,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量,不斷顫抖著。
「他在笑,笑的很不正常。他說:『我真笨啊,身邊明明就有最好的良藥不是嗎?』然後他拿出刀子,先是刺入我的大腿,割下一塊肉,在我面前料理起來。起先是用水川燙後便吃下肚,接著是切下整條胳膊用藥物熬煮,連骨帶肉的吃下,然後是吸吮我的血液,但這些都沒讓他的病情好轉,當然了,我只是背滿罪惡的怪物,而不是補藥啊!」
月懷露出淒涼又自虐的笑容。
「直到最後,他直接用嘴撕裂我的身體,像個野獸一樣的啃咬著,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終於,有一天,我掙脫枷鎖,殺了他,然後開始不斷流浪,直到現在。」說到這裡,月懷依然沒有流淚,表情也恢復一貫的平淡,反觀水音哭得亂七八糟,不斷哽咽吸著鼻子。
「我說完我為什麼離開的理由了,再見,再也不見。」月懷跳下椅子,卻被水音抱住,不耐煩的開口:「還不懂嗎?我之所以會浪費口水說明緣由,就是要讓妳死心,我可是怪物,怪物不該跟人類在一起,否則必然會有一方受到迫害。」
「可是月懷不是怪物啊!月懷會生氣、會任性、會高興,會害怕失去對方,更會害怕的想逃避,這不就是人類嗎?月懷是人類啊!」
「我……是人類?」月懷迷茫的看著水音。
「當然,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喔!」水音雖然梨花帶淚,依然努力的對著月懷露出溫暖的笑靨,摟住對方。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月懷將臉埋入水音懷中,喃喃的唸著,淚水沾濕對方的衣襟。「如果我是人類的話,就讓我依偎一下吧……」
女孩頭一次忘卻自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忘卻自己是超乎常人的怪物、忘卻自己看不到盡頭的人生,單純的做為一個人類女孩,感受人類所帶來的溫暖。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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